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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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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江舒涵今兒倒黴, 她拎著半袋青豆筍絲到一條小巷子,剛叫了兩聲,還沒找到一個買家呢, 迎面就碰上兩個城管。

她撒腿就跑,可是她這腳程, 哪能跑得過兩個年輕小夥, 沒一會兒就被逮住了。

兩人沒收了江舒涵的青豆筍絲,並且諄諄教導,“人家那些鋪面可都是交錢的。你這樣叫賣,影響人家生意。以後不許這麽幹了啊?”

江舒涵還能說什麽, 只能認栽。不過她一臉誠懇道, “你們能讓我估一下這青豆有多少斤嗎?”

兩個城管對視一眼,啼笑皆非, “怎麽著,你還想著記一下今兒的損失, 回去好報賬啊?”

江舒涵以前挺怕城管的,但這兩個城管態度還不錯,她也就不怕了,“不是。我這不是幫那個小姑娘賣的嘛。你們收了, 我得把錢補給人家啊。”

兩個城管老早就認識那小姑娘了,對江舒涵這話就有些不信,“你是她什麽人啊?”

江舒涵便把自己要資助這孩子的事說了一遍。

那城管得知她要做好事,想到以後那小姑娘有了錢,今後也不會在這兒賣東西, 倒是告訴了她,“大概有八斤重吧?”

江舒涵向兩人道謝,而後轉身離開,兩個城管提著東西叫住了她。

江舒涵以為兩人要將青豆還給她,卻見兩人從身上掏出錢,“就當是我們買的吧。”

江舒涵原本要拒絕,但其中一個城管說,“拿著吧。反正不給錢,這青豆也得進了我們倆的嘴。”

好吧,這話沒錯。江舒涵想了想還是收下了兩人的錢。

她也沒急著回去,在小巷子裏逛了半天,估摸時間差不多了,才往那拱橋邊走。

兩個孩子已經賣完了,正坐在石頭上吃雪糕,看見她回來了,也要給她買一根。

江舒涵擺手不要,“我吃不了這個。你們吃吧。”

她這身體太虛,吃點涼的就拉肚子。她還是悠著點吧,她把錢給了佳佳,等了十來分鐘,佳佳姑姑才回來。

佳佳姑姑是空手回來的,她將自行車寄放在親戚家了,主要是四個人,一輛自行車騎不了。

江舒涵開車,佳佳姑姑在旁邊指路,四人一路到了離周莊十裏開外的小村子。

2005年的農村還很落後,大部分蓋的都是瓦房,樓房比較稀少。

佳佳家也是兩間瓦房,磚還是新的,想來是近兩年才蓋的。

兩位老人家坐在堂屋搓玉米棒,看到閨女帶著兩個陌生人來家裏,忙招呼兩人進屋,要給他們端茶倒水。

江舒涵也不渴,尤其看到兩個老人家年紀挺大,門牙齒都掉了,就更不忍心讓兩位老人家幫自己了。

佳佳姑姑讓父母先坐下,她麻利倒了兩碗茶。

浙江這邊有許多名茶,但這家裏掙錢不容易,好東西早早就賣了錢。家裏只剩下些茶葉沫子。

江舒涵喝了一口茶,就聽佳佳姑姑將她的來意與兩位老人家說了。

這兩位老人家激動得直搓手,當場就要給江舒涵跪下。

江舒涵哪能讓年紀這麽大的老人家跪自己,忙把兩人扶住,“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。我這兒子就一個,太孤單,我就想給他找個伴。只要佳佳常常給他寫信,寒假暑假到我家,跟他一塊玩。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
佳佳爺爺點頭,“應該的。”

江舒涵將自己家的地址寫給他們,讓他們有時間帶孩子去她那兒玩。

兩位老人家點頭答應,站起來想要張羅飯菜,留他們在家吃飯,江舒涵哪能讓兩位老人家做飯給自己吃,她提出請大家到飯店吃飯。

兩位老人家覺得去飯店吃飯太破費。

江舒涵卻道,“掙錢就是為了花的。我呀,命不好,當初遇上遠爭他爸,那是個混賬人,有了錢就在外面勾三搭四。我呢?在家裏一分錢掰成八瓣花。我後悔死了。我現在就是該花就花,該玩就玩,否則等我老了,錢沒花了,多得不償失?”

這話那叫一個大氣,兩位老人家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佳佳姑姑扶著佳佳爺爺,江舒涵扶著佳佳奶奶上了轎車。

幾人到了附近一家飯店,江舒涵讓陸遠爭和佳佳兩人點菜。

陸遠爭叫了一桌特色菜,“我媽是廚師,她帶我出來旅游就是為了品嘗當地美味,回去好改進食譜。”

眾人一聽,也沒再嫌棄這菜多了。

吃飯時,佳佳爺爺特地叫了佳佳給江舒涵敬茶,改口叫幹媽。

江舒涵笑著應了,給了佳佳一個大紅包,裏面包了兩千塊錢,“在孩子成人之前,所有花銷,我都包了”她揉了揉佳佳的腦袋,“以後可別跑去賣東西了。要好好學習,爭取考一個好大學。”

佳佳眼睛亮晶晶地,“好。”

吃完飯,江舒涵送他們回去。

兩位老人家要留她在家裏住下,江舒涵拒絕了,“我們行李還在旅館呢。交了那麽多錢,不住多浪費啊。以後有機會一定留下來住。”

兩位老人家這才放她離開。

回去時,江舒涵帶著佳佳姑姑一塊回了周莊。

佳佳姑姑騎著自行車回了家。

到了旅館,江舒涵已經累得精疲力盡。

從周莊到佳佳家,雖然不怎麽遠,但是路太顛簸,她屁股都快散架了。

不過看到陸遠爭一直笑瞇瞇地,她又覺得自己受了這些罪值得的。

“以後你要多寫信督促佳佳學習。爭取讓她考到咱們那兒。”

陸遠爭重重點了下頭。江舒涵嘆了口氣,“看來我回去多賺點錢了。要不然還真養不起兩個孩子。”

陸遠爭立刻緊張兮兮道,“您現在養不起兩個孩子嗎?”

江舒涵笑了,“現在倒是養得起。但是供你們上大學的錢可能不夠。所以得多賺點。”

她拍拍他肩膀,“大不了媽再擴大規模。多招點員工。”

靠她一個人炒菜肯定不行,得找個幫手。

陸遠爭松了一口氣,同時又覺得愧疚,“媽,其實你不用為我做到這樣的。”

江舒涵笑了,這孩子倒是什麽都明白,知道她要收養佳佳全是為了他。

“媽只是想你能開心點。等上了高中,你可能就要與你那兩個小夥伴分道揚鑣了。有個小妹妹,她陪在你身邊,如果媽有一天不在了,她也能陪著你。”

陸遠爭聽她說起這麽喪氣話,立時急了,“您怎麽可能會不在呢?”

“傻孩子。世事難料啊。”江舒涵指著電視上,“你看那電視上演的,車禍,不治之癥,甚至失憶,這些並不是胡編亂造的,這些都是基於事實寫出來的。媽擔心有一天看不到你功成名就的那天。到那時,你要怎麽辦呢?”

陸遠爭心口一疼,眼淚在眼眶中打轉,這些年來他一直是怨恨母親的。埋怨她這麽虧待自己,可當她輕飄飄說自己有一天會離開他,他心裏只剩下恐慌。

他父親口口聲聲說他是他唯一的兒子,可是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他心裏根本沒什麽分量,充其量只是個工具人。

他母親愛過他,恨過他,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知道錯了,也在用她的方式繼續愛著自己。

陸遠爭趴在她背上,“媽,我原諒你了。你不要離開我。你一定要長長久久陪在我身邊。我會好好學習,考上大學,讓那男人後悔去。”

江舒涵拍拍他手背,眼底也含著淚,“好”。

陸遠爭狠狠哭了一場,第二天起來,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。

江舒涵跟他說起接下來的行程,他卻不想去了,“咱們還是省點錢花吧。等我以後掙錢了,我再帶您和妹妹出來玩。”

江舒涵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“行,都聽你的。”

回去路上,江舒涵提出變更監護人的意見,陸遠爭怔了下,點頭答應了,“好”。

江舒涵得寸進尺道,“那你今晚別在你爸那兒了,就住在我那兒吧。”

這是生怕他反悔?陸遠爭哭笑不得,但是心裏還是有種被母親珍視的感覺,他點了下頭,“好,都聽您的”。

江舒涵臉上笑容越發大了,“好”。

回到安遠縣,江舒涵直接帶著兒子去陸家收拾行李。

江舒涵以為陸立國應該會跟自己掰扯一通,她少不得要浪費一翻口舌才能得償所願。但是沒想到陸立國根本顧不上她。

前段時間陸立國買下公司所有股份,摩拳擦掌想要幹場大的。他也確實擴大規模,想要拿下外國MGI公司的大訂單,可誰成想,競標時對方選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。他一打聽才知那小公司正是他之前兩個兄弟投的。

虧他還一直拿他們當好兄弟,他們說退股,他就乖乖給他們退了,沒想到他們居然在背後陰他。

如果只是失去一個大定單也就罷了,偏偏之前為了買下他們的股份,他把能賣的東西全賣了,公司賬目已經沒錢了。

他只能向銀行貸款,原本以公司的資質,貸款絕對沒有問題,但是誰成想他之前賄賂銀行行長一事被曝光,他將這事推到會計頭上,才得以脫身。

但是讓會計當替死鬼,他就得拿一大筆錢出來安撫他的家人。

偏偏他現在缺的就是現錢,為了籌錢,他不得不賣公司股份。

他那昔日的好兄弟貓哭耗子假慈悲說不舍公司,想以低於市場價一半購買公司股份。

陸立國當然不願意,將兩人攆出家門,正要關門時,與門外的江舒涵和陸遠爭打了個照面。

陸立國臉上的怒容還未收回,江舒涵擔心嚇壞陸遠爭,擋在他前面,“我來接兒子回去住。督促他學習。”

陸立國也沒精力管陸遠爭,既然他想跟他媽住,那就去吧。

江舒涵和陸遠爭進去收拾東西,拎著行李袋出來時看到王彩蓮扶著肚子從臥室出來。

她似乎被氣得不輕,抓著陸立國的胳膊就大吵大鬧,“你告訴我,公司是不是出事了?我剛剛在裏面聽說要賣股份是什麽意思?”

陸立國本來就心煩意亂,哪有功夫安撫她,只掐著她的胳膊,壓低聲音道,“你好心安你的胎,公司有我呢。”

陸遠爭看著父親憔悴不安,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。

江舒涵見他欲言又止,忙拍拍他肩膀,“行了,咱們走吧。”

陸遠爭點了點頭,看了眼正在焦急打電話的父親,說了一聲,“爸,您保重,我先走了。”

陸立國急得上火,根本沒註意到兒子在跟自己說話,或者他聽到了,但他此時已經顧不到兒子了。

陸遠爭回頭看了眼撫著肚子也不知想什麽的王彩蓮,嘴角勾出一抹冷笑。

江舒涵打開房門,見兒子沒出來,回頭看了一眼,剛好看到這一幕,忙催他,“快走吧。”

陸遠爭嗯了一聲,拎著行李快步出了家門。

將行李放進後車廂,江舒涵才想起來問,“你剛剛看王彩蓮做什麽?”

陸遠爭支了下巴,抿了抿嘴,“我就是想知道她能不能跟我爸共患難?”

江舒涵噗嗤一聲笑了,“行啦,你還挺記仇。”

陸遠爭聽到這話,詫異地看著她,“媽,您不是一直很恨她嗎?”

江舒涵搖了搖頭,“恨一個人太累了。媽現在有一家能掙錢的小食鋪還有一個懂事孝順的兒子,媽已經知足了。至於你爸,媽早就不在乎了。”

作為旁邊者,江舒涵拿陸立國和王彩蓮當外人。承載原身記憶的她知道,自大的陸立國和自私自利的王彩蓮沒有好結局。她又何必再臟了自己的手呢。

她還不如表現得大方一點兒,坦蕩一點兒,將一切交由上天做主呢。

陸遠爭的內心已經被黑暗染了一片,她現在要引導他敞開心胸,而不是讓他一直記住這些仇恨,以惡治惡,以暴治暴。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,根本就是自取滅亡。

陸遠爭聞言,頗有些羞愧,他到現在還在怪他爸媽和那個女人。遠沒有他媽媽這麽大度。

“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了。”江舒涵只想讓他遠離這兩個糟心的人。他們過得好或不好都有他們自己的命數。

陸遠爭點了下頭。

江舒涵接回陸遠爭,就找了律師幫忙爭奪兒子的撫養權。想來以陸立國現在的處境,他應該沒精力跟她爭奪。

果然沒兩天,陸立國接到法院傳票,打電話過來將江舒涵狠狠罵了一通,“你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。你知道我現在沒空跟你打官司,你就專找我最忙的時候。”

“是啊,我就是小人。有本事你雇律師跟我打啊。”江舒涵聲音帶著點愉悅,“你那個小三不是已經懷孕了嗎?你又不缺兒子,有必要跟我搶孩子嘛。”

陸立國還要再說什麽,就有電話打了進來,他不得不按掉電話,江舒涵攤了攤手,暗自可惜,她剛剛還要罵個痛快呢。沒想到他現在忙成這樣。

馬上就要初三了,江舒涵特地給陸遠爭報了一個暑假輔導班。

這孩子成績一直不錯,但江舒涵想讓他考上縣裏最好的高中,成為尖子生。

陸遠爭閑著也是閑著,倒是接受了這個好意。

不過他不是一個人,把許光輝一塊叫過去了。

他也叫了趙大山,但是對方早就放棄學習了,這些日子一直在專心打球,爭取提高自己的體育成績。

陸遠爭還特地給佳佳寄了一封信,談他現在的學習情況。

沒過多久,佳佳給他回信,說自己也在上輔導班,一定會努力學習,爭取將來能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。

九月開學,佳佳就要上初二了,鄉下孩子條件比不上城裏孩子,英語不怎麽好,她就利用暑假,找了個英語家教重新學習英語。

沒兩日,陸立國找上了門。

這天江舒涵買了幾樣菜,想著給孩子補補,正在琢磨菜譜呢,門鈴響了,打開門一看,居然是陸立國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江舒涵攔著陸立國不讓他進來。

陸立國似乎真的是走投無路了,以前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,他身上戴著名表,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,手上戴著金戒指。現在全沒了。

跟自己的前妻借錢,對一向好面子的陸立國來說,有點張不開嘴。

但是這些日子,他找了所有認識的朋友,凡是能借的全都開口了一遍,還是差了二十萬塊錢。

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妻,那套老房子已經升值了,當初又是全款買的,市值早就超過二十萬。他去敲了門才知她早就將房子賣了,搬到了中學對面的小區。

他特地跟人打聽,找上門來。

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!我沒功夫在這邊跟你猜謎。”站在門口,幹瞅著不說話,江舒涵來了氣,語氣也不怎麽好,說著就要關門。

陸立國伸手擋住門,臉上露出訕笑,“那個……那個,我來……是想問你借點錢。”

江舒涵挑了挑眉,幹脆利落道,“沒有!”

陸立國急了,“怎麽可能會沒有呢?你不是把那套房子給賣了嗎?”

江舒涵被他氣笑了,“我賣了關你什麽事。那錢是屬於我個人的,我沒義務借給你。”

“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,好歹看在兒子的面子吧?難道你希望咱兒子有個一事無成的爸爸嗎?”陸立國知道江舒涵的軟肋在哪兒,他也毫不猶豫用上,明明是來求人,但聲音並不怎麽軟。好像江舒涵一定會為兒子妥協似的。

江舒涵抱著胳膊,斜睨他一眼,“你當老板的時候,你以為咱兒子沾了你的光嗎?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爹對他來說還不如菜市場賣菜的呢。至少人家會給兒子加個菜。”

陸立國被她一頓呲,氣得火冒三丈,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。他明明都這麽低聲下氣了,她還揪住以前的事不放,女人的心眼就是比針尖還要小。

江舒涵見他不說話,臉越繃越緊,知道他這是憤怒到了極點,也沒心情理會他,直接關了門。

陸立國沒借到錢,在門外拍了好半天,硬是沒能將門拍開,最終只能氣急敗壞離開了。

江舒涵擔心陸立國會找兒子說情。

吃晚飯時,江舒涵特地將陸立國上門借錢一事說了,生怕兒子真的同情他爸,她還補充一句,“我那錢早就買了學校那個鋪面了。要是賣了鋪面,媽就只能跟別人一樣在門口擺攤了。下雨時就會淋成落湯雞。”

陸遠爭聽到前一句還沒什麽表情,聽到後一句,當即就笑出了聲,“媽,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把店給賣的。你要養我和佳佳兩個人,已經很辛苦了。我怎麽可能讓你更辛苦呢。”

江舒涵暗自松了一口氣,“那就好。是媽多想了。”

正如江舒涵所擔心的那樣,陸立國果真來找陸遠爭說合了。

陸遠爭倒是沒有將他媽買了鋪面一事說了,而是看著陸立國道,“爸,我其實一直想知道一個問題。如果你沒了錢,王阿姨會不會還願意跟你。爸,你就當幫幫我,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?”

陸立國發覺自己從未了解過自己這個兒子。

自己明明已經火燒眉毛了,他居然還能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跟自己討論破產之後的事情。

他這是迫不及待想看他的醜態嗎?這哪有半分兒子的樣兒?

陸立國看著兒子的眼神帶著點難以置信,顯然他是沒辦法接受兒子對他如此冷淡這個事實。

事實上陸遠爭早已不是原先那個單純的少年郎了。

這些年被家暴,他無數次想要有人救他出這個地獄,可是沒有人向他伸出手。

他的心扭曲了。他恨母親的軟弱無能,恨父親的不負責任,恨王彩蓮的不知廉恥。

他原諒了母親,可是並不代表他原諒了另外傷害過他的人。只有看他們痛苦,他才會快樂。

他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陰暗面,不想讓母親知道。

但是對一個討厭的人,他不需要遮掩自己幸災樂禍的心思。他承認自己惡劣,但是唯有這樣才能讓他解氣。

陸立國將兒子大罵一通,陸遠爭也不是好惹的主兒,兩人大吵一架,最終不歡而散。

陸遠爭再次看到陸立國已經是在半年後了,那時候的他穿著洗車店的工作服拿著水槍幫客戶洗車,那客戶好似跟他有仇,想要激怒他,挑三揀四。但向來自大的陸立國居然低下他昂貴的頭顱向那客戶賠禮道歉。

陸遠爭遠遠看著這一幕,絲毫不覺得解氣,只覺得無趣得很。

他向其他人打聽陸立國的處境,才知王彩蓮將五個月大的孩子打了,跟他火速離婚,重心找了下家。

呵,這就是小三,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一直想寫個探案類的文,請大家支持一下唄。謝謝啦。

《無間之罪》

文案:

林顏剛畢業就被分配到江城當小女警,一年沒接過命案,隨著她的到來,案子接踵而至。

她也被賦予“現實版柯南”這個外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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